朕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,老想着和大伙儿说些什么。可是话总得有个头哇。想来想去,只有四个字——等我肥来
 
 

大将军马佳传《山河入阵来:我们至今仍未知道是谁露出的马脚》

“龚子棋在高亮桥埋兵杀我,是不是你告的密?”马佳坐在案桌里,擦了根火柴点燃烟斗吞云吐雾起来。

堂下是被五花大绑的黄子弘凡,一身黑灰,官帽都歪了,狼狈得很,小脸上看不出喜怒,乌溜溜的双眼左右瞟看。

“你要不说话,我就叫人砍了你。”马佳向来说一不二,这话说得轻巧,却不是开玩笑的。

黄子弘凡终于是绷不住了,五官都耷拉下来,瘪着嘴,好像还很委屈似的,说道:“佳哥~冤枉啊~我…我这三个月都在晋中,这…这高祭酒能给我佐证的啊,不信你问他!龚司徒远在高卢,我身边一无亲信二无斥候,怎么给龚司徒通风报信啊?佳哥,你是知道我的,我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,做这些事情干什么?是吧?”

马佳像是听着什么笑话,从鼻子里哼笑一声,喷着烟雾道:“你小子,贵为公卿之子,自己就是权贵之后,你当然不攀附权贵了,你有没有做,等张都尉回来就知道了,三天之后大军开拔,回了蜀地要是事态有变,我第一个砍了你祭旗。”

“这事儿跟我真一点关系没有…等咱回朝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黄子弘凡从敌营出来,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。

马佳一言不发,叼着烟斗吞云吐雾,倚在兽皮椅里老神在在的。

黄子弘凡被捆着,动弹不了,盘着腿坐在地上,吸了吸鼻子,时不时拿眼睛瞟马佳。

一斗烟抽完了,黄子弘凡腿也撅麻了,马佳才放下烟斗从椅子里起来,拖着随便搭在身上的披袍走出案桌来,走到黄子弘凡面前,袖子扫过他的头顶。

黄子弘凡吸溜鼻子,一股子烟味带着马佳身上的味道窜进鼻子里,清清散散的又有些暖人,并不难闻。

马佳就这么在黄子弘凡身边踱步,也不说放了他,也不说杀了他,周身都是威严,让黄子弘凡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。

“不过,还有一事。”黄子弘凡憋不住了,主动搭腔。

马佳在他面前蹲下来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黄子弘凡左右看了一眼,四下都摒退了,只剩两人在帐中,胆子大了起来,靠近马佳,低声道:“我在晋中,不是与王大将军帐下李向哲、金圣权等人四处流连,伺机打探前朝事宜么…”

马佳哼声:“嗯——怎么的了?”

黄子弘凡嘿嘿一笑,浓眉大眼神色飞舞极是灵动,笑道:“晋中不愧极乐之地,短短三月小弟大开眼界,还学了一些本事~哥哥见识见识?”

马佳闻言起了些兴致,舔舔嘴唇,又问:“什么本事?”

黄子弘凡挣扎一下,冲着自己身上的绳索,道:“你且放开我,我演示给你看~”

马佳抬眉不语,似不信任他的样子。

黄子弘凡语气略急,道:“你看我这形状,一点都不讲究,是吧,且待我去沐浴更衣,哥哥在这等着,小弟去去就来~”

马佳思索,这是他帐下,黄子弘凡他向来是知道的,一介娇生惯养的文生,手无缚鸡之力,料他也不敢跑,就抽出腰间短刀割断了黄子弘凡的绳子。

黄子弘凡双手解放了,抬起来捏捏肩膀,嘟嘟囔囔埋怨道:“你我好歹是旧相识,半年不见,就这样对我…”

马佳抬起未收回鞘中的短刀,用刀面拍了拍黄子弘凡的脸,冷冰冰的钢刀惊得黄子弘凡动作一僵,面露惧色。

看黄子弘凡这表情,马佳露出笑意,痞道:“你不是要沐浴更衣吗?磨磨唧唧干嘛呢?”

黄子弘凡看一圈,问道:“贵…贵帐洗漱之处在哪儿啊?”

马佳抬起短刀指了指西角的一张横屏,还有立架铜盆,行囊箱裹这些物品。

行军多年,马佳说话极为精简练达,道:“后边儿。”

黄子弘凡爬起来,走到横屏面前,又停下脚步,侧身望向马佳,问:“佳哥,你这有换洗衣服吗?”

马佳也站起来,走到行囊处,捡起一间宽大袍子,丢给黄子弘凡,道:“穿我的。”

“你这身大了!”黄子弘凡提起袍子比了比身上。

马佳面露不悦,“将就穿,别他娘的废话了,再废话老子让你光着腚子巡军信不信?”

人在屋檐下,黄子弘凡立刻不敢有意见了,提着袍子到了横屏后面。

马佳支着下巴警告道:“你别给我耍花招啊。”

“哪儿能啊,等着吧。”宽衣解带脱下了身上的脏衣服搭在横屏上,伸手摸了摸横屏后面的木桶里的水,冰凉的,也只有硬着头皮洗了。

马佳走到旁边帐榻上坐下,把玩着手里的短刀,耳朵里听着黄子弘凡搅动的哗哗水声,渐渐走了神。

黄子弘凡粗略洗完,披上马佳的衣袍,散着滴着水的头发,走了出来,唤道:“佳哥~”

马佳被这一唤,回过神来,抬眼一瞧几乎失了魂,面前站的已不是那灰头土脸的大小子,而是个乌发披散,周身水汽氤氲的美人。

半年不见,黄子弘凡已然褪去了稚气长开了容貌。

橙黄的灯光下,男子五官舒展俊美,却还留着少年的细收脸,添了一份介于成年与少年之间,署月蜜桃般似熟还青的味道。

长发及腰,披着不合身的宽大袍子,更显松柏玉竹的清瘦之感,美而不娇,柔而不弱,反而有翩翩公子佳郎之风。

以前顶多是个灵动俊朗的半大小子,如今一看真真是美人了。

此情此景,马佳心生欢喜,喜笑颜开,收起短刀冲黄子弘凡怕拍手,招呼道:“哟,来来,过来哥瞧瞧。”

黄子弘凡闻言大步走到马佳面前,在帐榻前站定了。

两人挨得近,马佳裤膝上的衣料被黄子弘凡湿发滴湿了一片,大军扎营野外,夜里风疾袭脑,马佳立即拉黄子弘凡坐下,抽取榻栏上的棉巾拿在手里。

“天儿凉,我给你擦擦头发。”马佳捞起黄子弘凡一束头发用棉布蘸揉起来,全然没有刚才又斥又吓的粗鲁了。

马佳边擦边还打马后炮,关心道:“下午打的水,估计都放凉了,洗着冷不冷?”

“不…不冷…”马佳这态度转变太快,黄子弘凡还有点不适应。

马佳倒不是虚情假意,真把黄子弘凡的头发一束一束地耐心擦了一圈,直到不滴水了,才放下棉巾。

这一会用去了半个时辰,黄子弘凡一想正事儿还没说,赶紧提道:“刚刚,我不是说,要演示本事给你瞧嘛。”

马佳把棉巾甩回栏杆上,应道:“嗯对,你给我演示演示。”

黄子弘凡看着马佳粲然一笑,笑得极为好看,看的马佳一抬眉,恍然如仙似的,愣是移不开眼。

“这个啊,是晋中才有的奇事,别的地方都没有,你靠过来,我细细做给你看。”黄子弘凡伸手搭住马佳的手臂,使力一拉,靠倒过来,两人就撞到了一处。

帐外站岗的两个军士正奇怪犯人抓进去怎么没有动静了,不像是大将军的风格,忽听男子嘻声,忽高忽低,似笑似嗔,两人对视一眼,满头雾水,心道这又是什么章程?

“诶有点意思…再来再来!”

“不来了不来了,我累了~”

“不行,必须得来,我还没玩儿够呢!”

“这哥…行行行,来吧来吧…”

“诶嘿嘿!”

环水庭院里,群士围坐席间,王凯坐在席首,目光沉沉,环顾一圈,道:“马佳心智过人,寻常细作骗不了他,这事儿谁去办好呢?”

中军将李向哲站起来,抱礼道:“末将保举一人。”

王凯:“何人?”

李向哲:“蜀中东观令黄子弘凡。”

众人顿时面面相觑,交头接耳议论纷纷。

李向哲继续说:“此人是马佳旧友,曾经共侍一主,大有交情…而且…”

王凯:“而且?”

李向哲:“而且黄子弘凡生得漂亮,面若桃花肤若敷粉…”

执金中尉金圣权插嘴:“就是敷的黑粉。”

李向哲蹙眉:“啧,别打岔!”

王凯摆摆手,让他们自己人别茬架拌嘴,对李向哲道:“继续说。”

李向哲:“马佳此人戒心极重,对蜀王忠心耿耿,一不好金银,二不贪权贵,女色…更是不近,对这黄子弘凡却是特殊,曾在蜀王面前三保黄子弘凡,又亲自放他来晋中。”

众人听到“不近女色”都露出深有含义的笑容,席间嗤嗤发笑者有,掩面嘘声者有。

“哟哟哟…”

“真行…”

“噗——”

金圣权:“谁放屁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天下就没有执金中尉金圣权打不了的岔聊不死的天,席间顿时安静如鸡。

王凯白他一眼,又看向李向哲道:“哦?还有这种事儿?那这黄子弘凡可用啊。”

李向哲神采奕奕,说起自己的妙计来:“可用可用,马佳戒心重,对黄子弘凡却十分好,加上坊间传言,他有龙阳之癖短袖之好,必是对那黄子弘凡有非分之想。”李向哲唾沫横飞,且抑扬顿挫地道:“若是将他引入敌营,我们再里应外合,攻破马佳铁营指日可待,稳矣。”

王凯沉默片刻,突然拂掌大笑:“啊哈哈哈!好好好!”

“妙计妙计啊!哈哈哈哈哈!”

“没错没错!”

“中郎将不愧三军之首!妙哉!”

席间一时狂笑不止,起起伏伏热闹非凡。

金圣权: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席间顿时鸦雀无声,王凯咳嗽一声,“好了,这事儿就交给向哲去办吧,散会。”说着王凯站起来,对金圣权道,“圣权儿,跟我去里屋。”

金圣权:“为什么要去里屋啊?”

王凯:“看看月亮。”

金圣权:“屋里能看月亮吗?”

王凯:“……”

金圣权:“哦~那有个窗户是吧?”

王凯拔刀。

李向哲临走前给金圣权比了个大拇哥儿:兄弟先走了,你,加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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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最近皇家马德里有点上头and我发现圣权真挺能打岔的分割线

悄悄告诉你们:这,是,个,坑~

好了以上就是也许可能妹笔并没有下一篇的马脚文学,拜亚~

17 Dec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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